Mar 13 2013
曾經以為自己性喜、且注定漂流。但總在定居某處後,毫無困難地像生了根一般安心的定著。從謹慎購入每一項令人產生安定妄想的物品(因為擔心有一天總要離開),譬如咖啡機、25OZ的鑄鐵鍋,到滿書櫃的書──這些對我來說,都是自我對於未來的承諾;到最後開始採買漂亮的盤子、數量多到足以宴客的酒杯。從來沒想過會有一天必須拋棄這些,精撿出一只重量不超過20公斤的箱子,以它成為形塑未來一年半的我的依據。然後帶著它離開。
Mar 13 2013
曾經以為自己性喜、且注定漂流。但總在定居某處後,毫無困難地像生了根一般安心的定著。從謹慎購入每一項令人產生安定妄想的物品(因為擔心有一天總要離開),譬如咖啡機、25OZ的鑄鐵鍋,到滿書櫃的書──這些對我來說,都是自我對於未來的承諾;到最後開始採買漂亮的盤子、數量多到足以宴客的酒杯。從來沒想過會有一天必須拋棄這些,精撿出一只重量不超過20公斤的箱子,以它成為形塑未來一年半的我的依據。然後帶著它離開。
H介紹Adele的21專輯給我時我一度有點懷疑,實際買回家聽過之後更是有點抱怨,他怎麼難得會推薦一張這麼芭樂的貨色?
沒料到這張專輯越聽越順、越聽越有韻味。越聽越覺得怎麼樣的靈魂可以嘶吼出這麼裂心的聲音?
每天每天都在扮演正經成年人的角色,想要嘶吼卻苦無場合顏面的時候,就聽Adele吼吧。
再年輕一點的時候喜歡出入那些真假文青經常聚集的咖啡店。倒不是覺得我是其中一份子,只是熱衷於那樣的場所氣氛中。脫離台北縣郊區的大學生活之後更方便奔向一直心神嚮往的藝文場所,加上工作就是敲敲鍵盤跑跑大小戲院,待在那些咖啡店裡看書聊天吸上兩口菸總有種舒暢感。這樣的日子久了也會有點膩的,喜歡敲鍵盤看書的心情不變,場所比較多變成在家裡床上,咖啡館那些真假文青看久了總有點膩。太自溺了。
這家咖啡店不一樣,它不惺惺作態卻也不市儈,不會擺幾本村上春樹就自我感覺良好,出入的人也不是成天背著大相機大耳機抱本小說的年輕人們,多半是附近的上班族、經過順便站在櫃台喝杯espresso再去開會的國外商務人士,跟時不時便現個身、坐下靜靜喝完咖啡就走的連鎖集團老闆或是藝文界人士。這些人不太裝腔作勢,這間咖啡店對他們來說比較像是間加油站,補充完一天所需的咖啡因再上工、或是像是社區交誼廳,午餐時間過後幾個上班族會來這開個小會或請對方喝咖啡、交流交流八卦。
半夜去廚房倒水。廚房裡瀰漫一股舒服的奶油氣味。烤箱上放了三個棒球大小的洋蔥,室友說準備煮洋蔥湯喝。
收拾乾淨的廚房殘留著晚餐煮食後的香氣總是讓人感到舒適,跟晨起時摩完咖啡豆時的氣味一樣好聞,讓我想起美國家庭早晨的味道。
晚餐去超市買了特價澳洲牛排,一塊手掌大小59元,什麼等級也不是,清洗過後拿叉子戳它,據說可以讓廉價牛排也變得柔軟美味;然後灑上香料胡椒海鹽進冰箱小醃片刻。
取出後用奶油煎,大火兩面煎完之後中火繼續煎到半熟不熟,從冰箱裡翻出開了沒喝完的便宜紅酒,加到鍋裡酒精燒掉之後牛排取出,然後再放點奶油進鍋子、加點日式醬油做日式牛排醬汁。
燙了冰箱裡剩下的空心菜、煎蛋配上八月跟宜蘭小農買的有機米飯開心的吃了晚餐。
五個小時之後廚房裡還殘留煎過牛排之後的奶油香氣。
我跟發案給我的新老闆說,這,才是生活。才是能夠讓現在的我心意滿足的重要的事。
他笑了,說年紀輕輕的就這樣怪沒出息一把的。
我則是默默盤算著,下個月給自己買一個義大利做的摩卡壺吧。
立冬前一天阿姨打來,「在立冬這天吃點補的,接下來的一整年都不會生病喔!」說準備燉點雞湯送來台北。
這兩天天氣總算變涼,陰陰冷冷的,雨細細綿綿的下。
幾年前的我是不會答應的,天冷又下雨,跑這一趟多麻煩。
不過今天我說好。好耶我愛妳!我說。
一個人在外面奮鬥久了,什麼都靠自己,除了偶爾當當女兒賊回家拿點吃的喝的,不拿家裡錢、麻煩事不向上稟告是最高原則。
但是偶爾像這樣的時候,會想要盡情索取來自家裡的愛,即使知道這樣得讓她在下雨天坐客運跑來。
知道自己總有用不盡的愛真的是很棒的事。
「她站在那裏抽菸的樣子,真的很性感又狂野,妳看到她的背影沒?一副很飢渴的樣子對不對……。」(喂!飢渴的到底是誰啊?)常客一號a.k.a小帥哥,總是喜歡拿女生的問題來煩我。追一個還不夠,硬要我幫他要在同棟大樓工作的上班族電話,因為那女生「又白皙又小隻」,是女生中的典範,每次聽到他的擇偶條件我都只能翻白眼,誰叫我又不小隻又天生黑肉底,而且到底「我想跟她交往,因為她很白又小隻」這句話是什麼意思?Doesn’t make any sense to me!
那天他又再跟我叨唸想要一邊追某個搭訕來的女生,一邊認識「小白女」時,我正在跟拿鐵搏鬥,站在吧台前死瞪著老是打不成功的奶泡生氣,一邊罵他:你不要再沉醉在自己的世界裡了行不行?奇怪的是小帥哥被罵得好像很開心,還封我為「兩性專家嘟嘟夫人」,拯救他空白的感情生活。
結束影展工作、逍遙了幾天之後,來這家咖啡店打工已經一個多禮拜了。本來想放自己一個月的假之後再來著手找工作的,結果在因緣際會之下被朋友推進來當「店花」(只有我一個女的,不是店花是什麼XD),一天四個小時可以拋頭露面加學做咖啡,每天睡前都好期待,從來沒這麼愛上班過。
這間咖啡店小小的,在某辦公大樓一樓,小小的店面、小小的吧台,常客通常不是附近的上班族,就是幾乎天天報到,不用工作就可以愉快生活的自由業者,他們都稱自己為自由業者,我們也跟著這麼稱他們,待業中的胖有天特地來看我做咖啡出糗,開心的說難得去到一個地方不會歧視無業遊民的,我對她笑一笑,再同意不過,因為當天在場的常客一到三號都是無業遊民,而我自己也在待業期無賴的把打工當玩耍,只有店長能抖抖衣服理直氣壯說自己是這裡面對社會最有貢獻的人。
小帥哥其實也不算真正的無業遊民,頂多跟我一樣是工作跟工作間的空白期,常客2號與3號才是真正厲害的人物,無業遊民中的典範。有了他們我的打工生活一點都不空白,在的時候嫌他們吵,哪天突然有事沒出現在店裡,還會覺得怪懷念他們的呢。
【待續】
第一次打奶泡見人,送上桌時,來探班的前同事說:妳奶泡打成這樣有合法嗎?
店長做的卡布!
趁店裡沒客人跟店長兩人玩起手沖咖啡
講了好一陣子的野餐終於成行。在冬天帶走溫暖陽光之前,我們提著野餐籃,踩著夾腳拖,一起在河畔享受週末的悠閒。
前一天在家趕臨時接到的稿子,先試做野餐要帶去的飯糰。
我太愛白飯了,愛到一個人吃飯時可以白飯加醬油(前提是這兩者都是品質還OK的)就解決一餐。
早上起來金先把米煮上,我才睡眼惺忪的切番茄做Bruschetta、把飯稍微放涼準備捏飯糰。
後來A跟胖也加入,幫忙完成手沖咖啡跟把棍子送進烤箱烤。大老遠騎車來的米奇帶來Vicky姐姐的愛心,
是大盒大盒的沙拉、捲心麵跟馬鈴薯泥......這是超豪華的六人兩狗野餐哪!
猶記大學時某一天大夥兒一起經過學校某片草地,時值乍寒還暖的秋天,我指著眼前的草地,嚷著說要跟大家一起提著野餐籃在這野餐,那之後不久我們果然在胖生日時一群人神經兮兮的(胖生日是12月哪!)跑去桃園某公園野餐,開始吃的時候已經接近傍晚了,附近根本沒遮蔽物,強風猛吹,一旁又碰上候選人選舉造勢晚會,就在風聲呼呼跟造勢鼓聲碰碰碰以及「xxx凍蒜!」的音效環繞下完成第一次淒風苦雨的野餐。
六、七年後再一次野餐,我們人是老了點,不過頭腦也清楚多了,地點、時間都選得恰恰好。風光明媚心情愉快的野餐完,各自又騎車的騎車、走路的走路,鳥獸散地繼續週六下午的行程去了。
野餐必備:
濕紙巾(重要!)、防水野餐布、(可保冰可保熱的)熱水瓶、真心好友數枚
事情發生的時候我衣衫不整地在房間裡,光腳踩在地板上,試穿新買的內搭衣。
垃圾桶滿了,為了把廢塑膠袋塞進去,我壓了壓桶裡的垃圾,打算等等來將垃圾打包進垃圾袋裡。
一截短小的羽毛從垃圾桶裡飄出來,掉落到地面上時不但不停下來,還不斷地往前飄,再往前飄。定睛一看,它沒有在飄,它在跑!
它是一根長了腳的羽毛!它是蟲!
情急之下我嚇軟了腿,用塑膠袋啪一聲蓋住它之後再用垃圾筒壓住。往後退了三步,心想,好,我現在可以有兩個選擇,一是慌忙的奔出房間去敲室友房門,二是做個稱職的現代女性,鎮定地用紙抓起(情急之下被我壓壞了的)蟲,像個成熟的大人般把它解決掉。
我於是冷靜地,套上背心、穿上外套,走出去敲室友的門,「拜託救我。」我指了指垃圾桶,說:「下面有一隻蟲,你可不可以幫我抓牠?」
「蟲!?我不敢...」平時熱愛烹飪,擅長打掃做家事的室友老周倒退了一步。
「牠不是毛毛蟲那種,要說起來,長得比較像蚊子那類比較纖細的,看起來沒這麼噁心,甚至長得有點像羽毛咧。」
「羽毛?那是吃書蟲啦!」
「吃 書 蟲?」
「對啊妳沒看過?」
「從來沒有...所以牠吃書?」
「對。舊書旁邊不都會粉粉的,那就是牠吃的!」
抬頭看著滿櫃子書,我有點急。「那怎麼辦??」
「不知道。用紙鏟?」
就這樣,兩個成熟的大人沿著房間牆壁站著,邊瞪著垃圾桶,邊討論關於吃書蟲的話題,卻沒人敢去動那隻被壓在垃圾桶下動彈不得的傢伙。
當老周終於願意向前用紙把牠請走之後,我有點腿軟的問:「應該...沒了吧?」
「這東西有一就有二啊。」
「那我要怎麼辦?」
「曬啊。」曬書?聽起來很有趣。
「那...牠會吃很多嗎?」
「不會啦,要吃也是邊邊一點點,不會吃掉整本書。」
那就好,畢竟這整個房間值錢的東西也只有書了,要說起來,我還是比較希望自己是房間裡唯一的書蟲。
p.s.
二十分鐘後,室友金兒回到家,「我聽說抓蟲的事了。老周怕蟲欸,抓蟲這種事應該交給我來!」
認識金兒8年,從沒見他這麼man過!(崇拜)
前幾個月每天生不如死的鬱悶度日之後,我發現要恢復快樂的方式其實很簡單:辭掉做了四年自己曾經很愛(到了後期卻變心理折磨)的工作,讓生活跟頭腦呈現大量的空白。
辭職之後到下個工作開始前的空檔,雖然一邊應付舊工作的截稿,但是我總算有心思躺在床上,一張張放著我愛的CD、一本本翻著被我擱置了兩個月的愛書們。
好久好久沒有這麼快樂過了。
以下是這幾天的行程:
聽從新老闆指示報公帳上網買書以了解各家網路書店作業流程、看葡萄酒書試著學習這門新學問。
捧著〈麥田捕手〉去家附近(本來想帶的是愛麗絲華特斯的食滋味後來作罷)保養手腳,邊看書邊聽音樂邊在按摩椅上舒服躺了兩小時。
睽違兩年之後再去聽了BSS live,大吼大唱大跳一個晚上的結果是耳鳴+沙啞兩天=無價。
拎著沒喝完的可樂娜,沿途哼著Lover's Spit走了兩個街口搭公車回家,月亮好美,心情好平靜。
穿著拖鞋咖他咖他的走去附近菜場+超市買菜,使出渾身解數跟市場歐巴桑(她們愛我)殺價後,
再咖他咖他的踩著拖鞋走回家,邊哼歌邊煮午餐給自己吃。
無業遊民的短暫假期剩下短短四天半,我要跟胖去喝咖啡了古德掰~
歷經上個月五週有四週在截稿,早上十點上班隔天凌晨四點回家,睡一下之後早上十點繼續上工的日子。
一邊找工作一邊截稿一邊辭職一邊交稿給新公司的日子。
休息不到一個禮拜之後,我又開始夜夜截稿日日加班每天外食便當。
晚上8點45分手發抖肩膀酸痛又狼吞虎嚥的吃下晚餐便當,剛剛才把新公司的稿子寄出去,馬上要來趕舊公司的第一本雜誌稿。
下週第一天上班,預計還要每天回舊公司截第二本雜誌的稿。
這時候我很想問:劉嘟嘟,妳為什麼還不昏倒!?(崩潰就不用提了,是家常便飯)
凌晨一點半,外面下著小雨,我好餓,頭好暈,身體好冷。
五天來平均每天坐在電腦前面十五個小時沒停下來休息過,新雜誌的截稿進度卻只完成了三分之一。
去廚房熱了昨天燉的雞湯,下了最後一點白麵,捧著碗公大口大口的吃掉,如果說有什麼東西真的能治癒人心,非食物莫屬。
(越是簡單、跟日常生活有所連結的食物越是容易在脆弱的時候觸動人心)
端午節好想回家吃粽子。
爸爸去西藏旅行,出發前我半開玩笑的要他經過免稅店買瓶香水給我。
爸爸出門一向不買東西回家的,他不是那種會買很多禮物來寵老婆女兒的男人,爸爸的愛比較傳統,比較保守。每次出門我要他買個什麼吃的用的回來,他都只有「好啦好啦」敷衍我,然後空手而回。上次他一個人去新疆,也只給自己買了一雙七塊人民幣的鞋。我知道爸爸的個性怕麻煩,而我其實也不特別想要什麼,只是很想跟爸爸撒嬌。
「要記得喔,是香奈兒的Chance,粉紅色,Chance,粉紅色喔!」
「好啦知道了。」
「你重複一次。」我逗我爸。
「香奈兒,Pink。」
「不是啦!是Chance,粉紅色。Chance是什麼意思?」
「機會。」
「對,那我要的是什麼?」
「香奈兒,ChanGE。」
「喔不對啦爸,那是改變不是機會…」
下午四點半,接到爸爸從機場打回來的電話。
「我回來了,妳上次說想要什麼香水?」
然後把電話拿給免稅店小姐,要我交代小姐品牌型號。
「爸,小瓶的要台幣2千元,算了啦不要買了。」
「好吧就幫妳買一瓶吧。」
「真的?你要買給我?可是你只有帶5千塊耶!」
「對呀,結果我只花了7百塊哈哈。」
「那你還要買給我嗎?」
「對呀不然怎麼辦?誰叫妳要買香水不找男朋友買給妳。」
「可是你也是我情人啊。」
「那是上輩子的事關我屁事啊。」
邊掛上電話一邊還能聽到爸爸叫小姐把東西包起來。
p.s. 我爸非常隨性跟大剌剌,出發前他只帶了五千塊台幣在身上,說他根本用不到,不需要帶什麼現金,結果第一天就花了150人民幣買梳子給我妹XD
p.s.s 不知道小姐跟我講電話的當下會不會想說這先生真是老不休,出國還不忘買禮物給小女友
p.sss 這輩子擁有過的香水五支手指就數得完,第一瓶是P送的,然後是高中好姐妹送的生日禮物,第三瓶是第二瓶用完了覺得喜歡,我自己(上個月)買的,爸爸送的是第四瓶,不知道為什麼我覺得特別有意義。
1
有人打電話去前愛人家找我。
我已經150萬年沒有踏入前愛人〈這種說法真教人難過〉家裡了到底是誰又是為了什麼會打去他們家找我呢?
昨天上料理課時P媽媽打來,說有人打電話去他們家找我,找的還不是「嘟嘟」,是找劉xx,她因為擔心發生什麼事所以特地打來確認。這真是我這兩個禮拜來聽過最奇怪的事。
2
自從搬到遠企附近之後每天的午餐不再是個大麻煩,縱情亂吃的結果是疑似繼續下去荷包會不勝負荷,於是又開始計畫性的省吃,本月待買事項如下:一組全新的刀子〈料理課上提供的西餐刀可以再鈍一點連明蝦都劃不動〉、電動打蛋器一台。
打蛋器經過深思熟慮之後確定不得不買,徒手打蛋的結果是作出來的提拉米蘇味道可口但是餡料塌塌的很上不了臺面。
3
又被催稿。已經懶到連能寫喜歡的東西賺外快都懶得動手了!並且這次是必須一連串的發稿還得訂出時間表的工作。
因為新買的〈白噪音〉好好看我痛恨晚上有其他事情佔用閱讀時間。好啦作提拉米蘇除外。
4
The National今天出新專輯,我才剛離開倫敦他們就給我在倫敦表演真他馬的不夠意思。
感謝老天,我之所以可以在看完鋼鐵人2〈打鬥場面時放空約八分鐘,比阿凡達好點〉之後回家寫這篇網誌,都得感謝老天的恩惠。
以及在今天早上11點到晚上7點之間光顧我們家的小偷,是的,慈悲的小偷來過,沒帶走存了我上百張英國行照片的筆電,還有我抽屜數十張的英鎊,以及出國前我跟姐姐借的相機。
為什麼沒有人寫一本關於職業小偷心路歷程的小說?我一直感到很好奇。不覺得這是世界上最有趣的職業之一嗎?試想你在多麼緊張亢奮的情緒下闖進一個徹底陌生的人家裡,然後從門口擺放的鞋子揣測屋主是個怎樣的人〈黑靴子佔了多數,再來是平底,喔喔這女人發懶了,高跟鞋上全都蒙上一層灰〉,然後小心又匆忙的進入一間間的房間〈啊,這人喜歡電影,滿牆的電影海報呢,喔,這不是那部1983年的經典嗎?〉進行極度侵入性的揀選行動。雖然急著想要找些值錢的東西,卻不自覺被丟棄在房間角落的皮夾裡掉出的紙張給吸引,發票上所列的15.8是美金英鎊還是歐元?15.8元能夠買多少東西呢?〈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有人回來〉哎呀呀,同樣的乳液為什麼會有三瓶,用完的為什麼不丟咧?
如果職業小偷願意的話,大概可以寫出很棒的故事來吧。
不過話說回來,一邊收拾殘局試著把所有被翻出的東西歸位、被打開的東西關上時,那種感覺實在也妙不可言,幾個小時前有一個〈或多個〉侵入者跟我站在同樣的地方,毫不留情的把這包包拉鍊拉開,在裡面四處翻攪,你甚至看得到他匆忙的痕跡,還有在他打開貌似保險櫃的抽屜裡看到爆滿的襪子時地憤怒〈誰他*的會把一堆醜襪子堆在有鎖的抽屜裡!〉。
感謝侵入者,讓我們有機會見識台灣「C.S.I」的酷勁,手套、鞋套、整套的鑑識工具,在黑暗的房間中畫下記號,標記證物123,然後喀嚓一聲拍照存證。實在太酷了我忍不住要求替他跟工具們拍照,一邊好奇的東問西問「這對你來說是小CASE對嗎?跟命案比起來?」「你一邊照光一邊灑的那是什麼粉?那麼洗得掉嗎?」「喔我們得換鎖了,貴的真的有用嗎?」
感謝侵入者,讓我們得以知道這租來的門鎖有多老舊不堪,簡直是在對小偷說歡迎光臨,感謝他,我們換了一個很酷的鎖,跟把好玩的鑰匙。
感謝侵入者,當我看到整個房間唯一安好的地方,是我整櫃的書跟CD,還有一整個用來裝友情、回憶、愛情的抽屜時有種不可思議的放心,原來這些東西對別人來說一點價值也沒有,沒有人願意偷,也偷不走。
感謝侵入者,讓我順便把房間收了一遍,床單被套也順便換上乾淨的。
最後我想對你,或你們說:
親愛的侵入者,我希望你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屁眼封住就再也打不開〈自己做事自己當休想要我順便祝福你兒子〉,一輩子無法大便放屁,然後在未來的日子裡,你每侵入一間陌生人的房子,你或妳的生殖器都會潰爛掉一公分。
最後,祝福您功力大增。費了大把勁兒闖空門卻只偷到一支去當掉也許賣不到什麼錢的手錶跟戒指、兩串珍珠項鍊,以及大概不超過台幣五千元的現金,總價值不超過三萬吧。如此的投資報酬率似乎有點過低吧?
加油,好嗎?
最後我們所有人還是照原訂計畫出門看電影,你可以目中無人闖入破壞我的家,可是你不能毀了我的週末好興致。
P.S:鑑識人員在採證時我在一旁擔心的說,這下他摸透環境了,會不會再回來偷呀?酷酷的CIA竟然回說,小姐妳想想,妳自己是那小偷的話會想要回來嗎?根本沒東西偷嘛這裡。
P.S2:鑑識人員:小姐,你看你這東西上灰塵厚到我不用灑粉就直接可以測到小偷的指紋耶。
P.S3:警察陪我們等鑑識人員來時跟我們聊了起來,知道我們都要去看電影,還急忙問說,啊你們怎麼訂得到票?我昨天去訂半天都沒位內!此外還不厭其煩地詳細回答我對他配槍跟警棍的問題,在此感謝。
P.S4:等待鑑識人員過程中有通電話打來,「小姐你好我們這裡是單身俱樂部,請問您已婚嗎?」「我現在沒空耶不好意思」「沒關係啦我只是想問您是不是結婚了?」「我家遭小偷了!我現在跟警察在一起!」「喔喔喔好好對不起再見。」
2010四月倫敦出差確定。
從東京成田往台北的波音747才剛落地,倫敦又在呼喚我了。
上次一個人的旅行是五年前的東京~
倫 敦 我 來 了!
過年這幾天好像是憑空抽離出來的時間一樣,不管你手邊正在進行什麼,停下來就對了。對,把手邊的案子結束掉吧;那邊那個,牙齒不對勁就趕快趁年前去拔掉啊,過年期間只有高速公路上的塞車活像那麼一回事,其他時間所有事物都是停止的,連生個病都不行喔。年前大致感受到週遭傳遞出這樣的訊息因此感到有點焦慮,並且預想到今年不知道誰跟誰又會吵架了吧?畢竟一家二十個人每週相聚兩天很愉快,一個禮拜都悶在一起可就不是這麼回事,重要節日家人常常會以吵架收尾〈然後隔沒兩個禮拜就沒事一樣的和好了〉大概也是人性使然吧。
不過其實今年大致很平靜愉悅的結束了,畢竟還是感情很好的一家人嘛。
今年照例開了兩桌麻將,來回輸贏不大,我還是老是打張牌要想半天,條子筒子總是要用數的才分得清到底是六條還是五條。
初二下台中玩,在武嶺領略到意志力原來可以克服體力的不足,以及冰雹打在臉上真的好痛XD
年前在博客來訂了三本書非普通讀者、火車與時間迴旋,前兩本在過年期間開心的讀完了,最後一本缺貨昨天才到手,網路訂貨超商取貨〈並且年節照常出貨〉這種方式實在有夠便民。
鬍子爺爺變得好老好老,但是在牌桌上還是好精明,果然薑是老的辣。
除夕當晚要等魚上桌了才能開飯,開飯前得先放鞭炮;午夜十二點前要全家一起包餃子,十二點一到要放鞭炮之後下水餃吃。一直以為我們家沒有習慣遵守的習俗傳統,原來不是沒有,只是我沒有認真看。爺爺去年不但桿了餃子皮還包了好幾個水餃,今年包完第一個就累了。「北方人要吃餃子」家人說,而我不知道這句話代表的是北方人愛吃、習慣吃還是只是習俗的一種,我們住在台灣北部,卻年年遵守著爺爺在老家時的習俗,不知道為什麼讓我感到很舒暢。
原來七天沒有網路也不會死人啊。
兩天內泡了三次溫泉,跟家裡的女人們一起泡了裸湯。人總是喜歡登山、泡在大池的水裡,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三不五時讓自己圍繞、浸泡在比自己更大的事物中能安定心靈。好像偶爾可以鬆下神經,換未知的力量主宰生命而不用自己辛苦繃緊了神經去拼那樣的安心。
回到台北之後準備清洗堆了一週的衣服,有種「回到生活本身」的感覺,到底哪邊才是真正的生活呢已經搞不清楚了,可能流汗才能感到確實活著這句話還是有其道理吧。〈其實人家宮部美幸說的是,一定要流汗用力才是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