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至少熱到我認為是),我帶著一把刀上床,讀詩。
是那種粗重金屬材質的刀,很利。
搭配著Chan Marshall以及背景的吉他鋼琴鼓管絃樂,沒有咖啡,晚上會失眠。
想像夏宇在法國南邊吹著無所事事的密斯塔勒風,站著,想像自己是印象派畫家,
剪貼成一本詩集。有些還是皺爛的從睡懶覺的貓身下抽出的,一些扭曲的不合邏輯的字詞。
這是一本用圖畫紙湊成的詩集,想看下一頁還必須刀割手撕,
帶著刀上床讀詩,成了我夏夜翹課天最浪漫的事。
他的自序寫著:
『夏天差不多都是用來浪費的,夏天除了用來浪費簡直不知道還有什麼別的用途。』
我這一生簡直就是把這句話奉為圭臬在生活,
所以我小心翼翼捧著詩集,然後用力的撕它啃它割他,
指甲前端的指甲油有些微脫落,剛好落在『神秘共鳴』這四個字上,
點燃我因為某譯者翻譯過爛的太宰治小說而漸趨冷感的閱讀狂熱,
這樣一本詩集的概念,在邏輯與意象上是無解的,
不過至少『企圖可以留下來』。

我看過一個有趣的說法,若是在割書的同時割傷自己,
會不會也是夏宇的預想之一?
我幻想著鮮血溢出,在圖畫紙上流著,
那麼便可完成那印象派畫家的想像,色塊拼湊融合,
然後鮮血的紅,成為另一種想望。
但她畢竟不是畫家雕刻家,她是個詩人,
而我更什麼都不是,
在她突發奇想之下完成的玩笑般的詩集,
我只是個單純狂熱的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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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assie18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